送茶的宫人面露难色,指了指东侧的郑阁老,小声回道:
“这茶……是郑阁老请国公喝的。”
韩凤平一听,啪的盖上茶盖,对郑阁老那边问道:
“阁老,您这请的什么茶,又苦又涩的!”
韩凤平把茶杯往送茶的宫人托盘上一放,要了杯清水,宫人赶紧去拿,韩凤平把宣武侯手边的茶盖子揭开看了看,跟他刚才喝的茶一个色儿,满满的,宣武侯估计一口没喝。
看向汝阳侯,汝阳侯也把自己的茶盖揭开,让韩凤平看,看来他们这边上的都是一样的茶。
那边郑阁老端起手边茶杯,神色如常的喝了一口:
“苦芥茶。国公喝不惯吗?”
郑阁老喝这苦芥茶喝了一辈子,早习惯那股子又苦又涩的味道,可让一个没喝惯的人喝,那可就跟折磨没什么两样了。
韩凤平接过宫人递来的清水喝了一口,嘴里的苦味才稍稍消淡:
“这口味也就阁老您受得了。”
郑阁老从容放下杯子,咂摸一口苦滋味:
“如今灾民围城,百姓们生活苦不堪言,咱们身为朝廷官员,理当为民请命,与民同苦,尔等这些勋贵世家,更该体察民情,可你们却连一杯苦芥茶都喝不下,又何谈能苦民之苦,痛民之痛呢?”
要说这勋贵和清流的梁子早就结下,而本朝将这两拨势力的梁子推到最高点的事情,该当就是两年前卫国公府杀出了韩霁这匹黑马,把两位阁老的得意门生给生生压了下去,名落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