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清醒过来,迟钝地想起,她没有来得及被存进联系人中。
她甚至连“人”都不算。
他冷冷地、刻薄地勾起嘴角,就比如此刻,没有联系方式,她只能傻傻地待在家里等待指令,就像扫地机器人被卡在地毯里就不会转弯一样。
他看着外面汇集的雨水,疲倦地闭上眼睛,趴在桌子上,桌子被震得微微晃动着,窗棂发出咯吱的轻响。
“我一个人。”
他再一次对自己咬牙,“你必须自己熬过去。”
等雨停了,雷也熄了,再回家去。
他在连绵的雷声中昏沉沉地想,暴雨来去匆匆,它总会停。
“y。”
一声细细的,微弱的声音响起。
他怀疑自己幻听,然而马上又是另外一声更加清晰的声音,“y?”怯怯的,担忧的的声音,像是猫咪的叫声。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他的脖颈,他被凉得一个激灵,抬起快要裂开的头来。
被挤压的眼球满是重影,他慢慢地看见一张白皙的脸,和两只垂在肩头的辫子。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头发被打湿了,几根散乱的发丝贴在额头上,看着跟平时有点不一样。她慌乱地伸手摸他的额头:“你哪里不舒服?”
他怀疑自己在做梦,一把抓住了她滑腻的手,她掌心湿漉漉的,真实的冰凉的触感,迅速反握住了他,眼珠微微一滞信息更新了一次:“我们得快点回去了。”担忧的声音没在雷声里:“一会儿雨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