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西院凭什么做主他的婚事?”

苏倾嘴角微微上扬,携了几分挑衅的狡黠:“长兄如父。”

临平七窍生烟。

再瞧苏倾着绸缎锦衣,发髻高盘,露出一段修长的颈,耳下两枚滴珠耳坠摇摇晃晃——果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他此番竟然从这小丫头身上,看出几分装模作样的主母气度。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

“临将军,你知道琼岛吗?”她不答反问。

“怎么了?”

“听说那里风景如画,四季如春。”她抬起乌黑的眸,“你想不想搬过去住?”

“我疯了么?”临平讥笑,“风景如画,关我何事?好好的京都荷乡不待,要跑到边境去住。”

苏倾笑笑,不再言语了。

二月里倒春寒,夹袄一时是褪不下去的,院子里面放了辆板车,板车上铺好了崭新的被褥,那聋哑的丫鬟立在旁边等着,忧心忡忡地望着门里。

“行么?”

“不……不行,哎呀。”背着沈轶的柳儿手一松,昏迷的人从他背上跌回床上去,好在床榻是软的,总算没有摔着他。

“夫人,我再试试吧……”他期期艾艾地看着苏倾。

这是东院里唯一的男人,却弱不禁风得背不起个病人,岂不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