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顿了一下,仰头看看殿顶,想这寝殿也就是云气所化,不值什么,给他又何妨?
“那给你住,我另立寝殿。”
“不行。”邪神焦躁地抬头,“就要住你住的地方。”
苏倾看他半晌,叹了口气,以云气塑了另一张稍小一些的华榻,远远推至珠帘之外,忽而想到什么,扭头问他:“廿一,你可做君子?”
邪神想,那是甚么?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答应了再说,便将头重重点了两下。
侍女们恨煞了他,泪眼盈盈,张嘴要叫嚷,他眉间戾气顿掀,手贴在裤侧,一个弹指,刹那间万芳失声。
灵石娘娘毫无觉察,“嗯”了一声,以玉手推发髻,转瞬间理好形容,鹅颈修长,侧影落在纸窗上,仪态万方。因是晨起,又有浅浅慵懒之姿:“既做君子,从此以珠帘为界,夜晚不能过来。”
廿一瞪眼瞧着那泛着珠玉华光的帘子,茫茫然想,禁制都拦不住他,她怎想用这几根珠串将他挡住?
定是这道帘子有怪,且让他修炼一段再来挑战。
一时间看向珠帘的眼神内充满了忌惮。
苏倾铺开纸笔教他,只觉得廿一乖顺许多,趴在桌上,似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一本书册,艰难地念了大半,灵石娘娘平生所学,能教的尽数教给他。
她只盼着邪神能快点长大,念及这半路母子情分,饶了她不敬之罪,早日了却同她的约定。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