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他就扔。

指针指向零点的时候,江谚看完了案卷,轻轻扭开门把手,意外的是,客厅的灯仍然亮着。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门,苏倾枕在沙发上睡着,大约只是困得厉害,想小憩一下,这才扭着身子,这么别扭地坐着,不想却睡熟了。

她的手臂叠着枕在沙发扶手上,头发散下来,半遮着小巧的脸,薄外套从肩膀上滑落,露出白皙的肩头,睡裙两指宽的肩带在锁骨上落下一截阴影,像是一只又尖又利的刀片,蓦地在他心上划了一道。

不痛,有点痒,酸涩微麻的那种痒。

他沉下脸,该把她拍起来穿好衣服了。可是苏倾睡得那么安稳,两排浓密的睫毛一动不动,像只乖顺安恬的倦鸟。

他俯下身去,拎住她滑下的外套,轻轻地给她穿好。

苏倾的睫毛动了动,似乎让他弄醒了,在他落下的阴影下,半眯着眼睛迷蒙地看着他。

“困了屋里睡去。”

“嗯……”她很安稳,又闭上眼睛,喉咙里发出猫咪一样细弱的轻哼。

操。

他头皮一阵麻,浑身的血液都往一处涌,转头跑回房间之前,咬着后牙踹了脚沙发:“还不起来。”

苏倾吓得马上坐直了身子,心砰砰直跳,茫然看着少年关紧的房门。

又一年酷暑来临,高二期末考试随之结束。

放学之后,苏倾没有同江谚一起走,站在布告栏前面,巴巴地看值班的老师贴“红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