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高二了吧?学生的任务是什么?平时跟你没大没小,不意味着你可以随便掺和大人的事情,知道吗?”

“我手上有材料。”江谚脸上波澜不惊,把电话换了个边,鸡同鸭讲地说下去。苏倾这些年来借助阚天搜集的证据,不把他送进监狱,也够他喝一壶。

电话那端默了好长时间,压低了声音:“江谚,你知道晚乡的水很深,如果你真的发现什么问题,应该跟你父母说,你们沟通起来会更安全,更方便……”

“不乐意告诉他们。”江谚骤然打断,声音带了一点近乎寒冷的漠然,“这份文档我提交给您,您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

“喂……”

鼠标哒哒点了两下,加密的文档已经传输出去,他把密码以即时消息发给对方,锁上了手机。

一直飞蛾在灯下晃来晃去,翅膀生出无数道虚影,江谚拿手一赶,心中有些负气。

他丝毫不怀疑江慎和周向萍的专业程度,如果不是因为二人在事业上优秀和专注得难分伯仲,也不会拖到老大不小才匆匆和自己的搭档结合,又匆匆发觉不合适离婚。

是因为这份档案里有苏倾的。

江慎和周向萍为公职人员不会歧视任何一个受害者,他只是自私地害怕着,害怕他们为人父母的偏见。

他推开门走到客厅,打开冰箱,熟练地取了一瓶冰可乐。

客厅里灯暗着,他余光瞥见厨房里一团亮光,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田螺姑娘背后系着围裙带子,双手灵巧地在泡沫中起伏。

推拉门让他“哗”地拉开,苏倾一惊,塑胶手套上的泡沫溅进眼睛里,她一下子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