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近在眼前,吴阿姨拆她一枚扣子,她就抿着唇系上一枚,反复几次,一枚扣子也没解下来。

“苏倾。”吴阿姨把她的手臂丢开,像是管教淘气孩子的家长,“一会儿还要拉直头发,抓紧时间,知道吗?”

苏倾说:“我例假还没结束。”

吴阿姨的眉头拧在一起,四下看看,叹了口“老天”,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那怎么办?吃点药吧。”

苏倾赤着脚站在地毯上:“就这么同他讲。”

吴阿姨把药丸塞进她嘴里:“要讲你自己去讲。”她见苏倾不说话,叹了口气,直直地看着她,“倾倾,路是你自己选的。说句不好听的,做女人,不能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苏倾看着窗外,紧紧抓着自己的领口,她知道自己不该怨怼,可是……为什么偏要是今天?

从家到学校只要十分钟,从学校走到江浦大桥,她一路跑,十分钟就能赶到。

“现在几点了?”她的声音微有点哑。

“两点十分——问这个干嘛?”

她的眼泪无声地跌下来,顺着雪腮挂到下巴,悬悬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