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凯背过她的书包,要拉着她走,她把左手藏在背后,不给他牵:“我想洗手。”
苏凯停了停,嗓子都有些哑了:“现在不能洗,到地方了洗,好不好?”
后来她才知道为什么不能洗。爸爸把她沾了浊液的手拍在桌子上,冲着值班的两个满脸漠然的的民警吼“这算不算证据”的时候,她的手被几双神情各异眼睛的盯着,手指动了动,感到一阵屈辱。
那些目光很快落到了她脸上,带着别样的兴味。
当班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警,她沉默地看着,抽了张卫生纸,在饮水机里接了点水:“给孩子擦擦吧。”
“不能擦。”苏凯生了一张文气的脸,也有知识分子的执拗,“在你们的地盘上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市民还能有安全感吗?”
“就是没上学的小混混,招惹这个招惹那个的,不是犯大事的人。这不是没怎么吗?听我一句劝,没必要立案。”
“我要求立案。”
“实话告诉你吧。”年龄大些的警察四十来岁,头发里掺着半数银丝,披着警服外套,一副和事佬模样,“立案了,也抓不住。晚上不安全,以后放学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贪玩。”
苏凯的情绪有些濒临失控了:“你们不是有dna检测吗?不是能把人定位了吗?恳请你们抓紧时间取证,我的孩子想洗手。”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都没有作声。年轻的那个抱着怀,目光从苏倾脸上滑过去:“你这孩子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