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歉疚地把地理试题拿回去:“对不起……”

江谚沉默地抽了根烟,又说:“拿过来我看。”

他皱眉盯着满卷子洋流箭头看了半天,看不懂。

卷子用力折了两折,顺手揣进裤子口袋里:“等我回去研究一下。”

苏倾看着他笑了一下:“谢谢。”

江谚不咸不淡地应:“不谢。”

应付完作业是十一点半,江谚合上笔盖,滚动鼠标看卷宗。桌上一盏台灯亮着,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漫反射在白色纱帘上,沙沙的一片。

黑笔在本子上写着,贴着江论照片的那个厚皮质本,用掉了四分之三。

闭目转转眼珠,站起来活动两下,背贴门框边缘,捂住左右眼,认了一遍贴在对面旧墙上的一张视力表。

倒数第二行蚂蚁一样的小e,看清依然毫不费力。

他坐下来,掏出月考的成绩条,展开来,抬起塑料桌布,压在下面,总成绩那一栏写着:644。

旁边一张纸条:“公安大学:599”

只是月考而已,这个成绩以后还可能变动,但是不论再怎么变动,也要高出分数线50分。

江谚的目光变得很深,起码,至少高50分。

做完这一切,他有些惫懒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从裤兜里摸出那张地理试卷,好半天才懒洋洋地眯缝着眼睛看。

女孩的一排小字工整清晰,压在大红叉下,显得分外委屈。

同一个类型的,全错了。能错成这样的,是压根没学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