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江论活着的最后一个新年。

江谚的目光在那张合影上停留了片刻,把银杏叶贴在照片旁边,合上了笔记本。

滑开手机,陈景言正找他练习题答案,他输了几个,马上失去了耐心,一口气全删了,对着卷子拍了张照片。

那头沉默了,显见的在对答案。过了一会儿,陈景言投桃报李,发了个网盘链接过来。

江谚看了一眼:“干什么?”

“你懂的。怕你夜里寂寞。”

“……”

“记得戴耳机。”

男生之间心照不宣的话题,不用更多解释。

第一次月考还没到来,但陈景言看他解题写得很快,正确率还可以,就默认他是个大神,单方面地跟他混熟了。

台灯白光的照射下,江谚的表情淡而散漫。他戴着头戴式耳机,随手打开链接,视频转着圈儿加载了几秒钟后,赫然闪现了条刺眼的白虫,高亢的尖叫猛地灌进他耳朵里。

操。他把耳机远远撂开,暗骂一句。

最讨厌这种。

陈景言:“不客气 知道你看脸。”

江谚的手搁在键盘上想骂他,又想,理他干嘛?

索性锁了屏幕,打开电脑继续看卷宗,鼠标滚动着,扫描出来的字符深深浅浅,看着很费劲又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