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肤苍白,阳光下的瞳孔像一对琉璃珠子,漠然地滑过她们好奇的打量。

江谚被暂时安排到倒数第二排的陈景言旁边,伸手拉开椅子。

陈景言问:“新转学来的。”

“嗯。”

陈景言看他有点儿混血相:“新疆来的?”

江谚坐了下来,停了一下,敷衍:“嗯。”

“打人不?”

那时候正值疆/独分子打砸抢烧,新闻里时常报道,他就拿这个开玩笑。

岂料新同桌横他一眼,眼光很利:“说话小心点儿。”

冷清的带着傲的腔儿。

陈景言讪笑一声:“普通话说得不错呀。”

昨天飞机落地,今天就顺利坐在了陌生的课堂里,听着陌生口音的老师讲三角函数。江谚面前摊着空白的笔记本,捏着笔游神。

坐在车上,外面最多的是电线。北京的旧电线是不会有那么多的,复杂缠绕的黑色电线密不透风,把阴沉沉的天空割成几块,密密麻麻地、蛛网似地缠绕在发黄的旧式单元楼前。阳台上挑出长长的晾衣杆子,挂着五颜六色的松垮的内衣裤,风一吹扫在电线上。

死气沉沉,这就是他对这座边陲小镇的印象。这种死气沉沉的地方,竟然能比别处更需要□□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