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风声肆虐,太阳让乌云遮住了,远处原来了阵阵由远及近的雷霆。
苏倾不再听下去,快步回了尚仪局。陆宜人病已大好,看见她,头一回没有出言讽刺,披着衣服恹恹坐着。
外面下起暴雨。
春纤手上提着笼子,拿手拍一拍,黄鹂儿在架子上拍了一下翅膀,又无精打采地眯起眼睛:“奇怪,生病了么,怎么不会叫了?”
苏倾伸手:“给我吧,花房里的李公公最会训鸟。”
雨点打在紧挨着的一大片荷叶,如同敲击薄面鼓,叶面上蹦跳着明亮的水珠。
苏倾提着笼子,沿着曲折的回廊行走,雨水从伞尖上滑下,滴滴答答地落在木头地面上,走过拐角处,霍然撞见一抹猩红衣角。
明宴两肩已有加深的水渍,鬓角沾湿,小小水珠顺着他苍白的下颌棱角落下来。俞西风不在身边,他独自一人倚着墙,两眼望着湖面。
苏倾停在他面前,他瞥见了她,冷淡的目光从她脸上滑过去,就像看过廊上一根柱子。
苏倾把手上的伞轻轻斜在墙边:“明大人,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丞相暂时动不得,还请收敛行事。”
明宴垂下眼,睫毛在眼底落下了影子,他慢条斯理地玩弄修长的手指:“我认得你么?”
苏倾乌黑的眼睛看他一眼,默然地向前走了,笼子提在手里,里面的哑巴的黄鹂儿跟着懒散地晃来晃去。
他侧过眼,墙边一把小小红梅纸伞,还安静地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