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说:“顾怀喻,他也是高开低走。”

秦淮的心颤了一下,苏倾这个“也”用得过于聪明,一下子调动起他骨子里那点儿骄傲和不平:他与顾怀喻相似的经历,还有他半路夭折的理想。

她的目光落在书简陋的封皮上,安静柔和:“我们现在已经在最低点了,我们不怕输光衣裳。”

六点钟的太阳,冰水里泡过的一样。苍白的太阳光透过蓝色的环,把弧形的影子投在苏倾眼皮上。

苏倾早早醒了,像个小孩一样透过圆环看窗外的的天,几只麻雀化成黑点,在枯树枝之间乱跳。

秦淮接下《离宫》,纤橙的编剧团队也已经把剧本一稿发到她的邮箱,手机里还有陈立发来的几条链接,是一些业内大佬的新闻,他提醒说:“这几个人都会在场,你一定要来啊。”

诸事进展顺利,在圆环上表现为前进的一段蓝色水纹。

她的食指抚摸着圆环上长长短短的线,她意识到,原来这些线是刻度,每五个单位一条长线,就像这个世界的米尺一样。

苏倾赶在早高峰前去了顾怀喻的工作室,开门的时候顾怀喻扫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尽管她比上班时间早到了一个多小时。

阴天的早晨稍暗,客厅里灯还亮着,她注意到茶几上立着一个挺挺的白色纸袋,上面印着某个奢侈品牌的logo。

顾怀喻起了,但不太清醒,坐在电脑桌前随意地打了两把游戏,他玩得很不专注,死了之后就把耳机随手撂在桌上,椅子一转,看见沙发上的苏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