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既然知道疼,往后不该做的事情别做。”

苏倾低着眼,第一次觉得他比拿戒尺打手心的夫子还迫人。

叶芩见苏倾睫羽一下一下地动,又柔软又无辜,拇指按不下去了。

他根本没用力抓,可苏倾任他作为,不知道抽手。他忽然恨起她来,若是别人碰她,她知不知道拒绝?

他看着她的发顶说:“我要去平京了。”

苏倾顿了顿,没抬头:“我知道。”

你的人生,是从平京才真正展开。

叶芩松开她的手:“明天早点来。”

苏倾走在一片石磨小巷里,墙头上垂下浅粉色的喇叭花,一条路上的人在说话:“你知不知道二丫的傻病好了?她会敲门问人要梨哩!”

另一人说:“人家说可以吃,她才摘,好规矩的二丫。”

又有人哈哈大笑:“她只是会要梨了,其他时候还傻。”

苏倾听着,走进林木的阴翳里,头顶的树冠生得又密又厚,溢出墙来,蝉鸣声一日比一日响了。

繁华落尽的叶家就像一只死兽,转眼间让一行行蚂蚁蚕食搬空,只剩庞大的骨架。

二少爷叉腰站在叶芩房间里,感觉有些郁闷,因为叶芩一定要把屋里那半旧不新的衣柜和其他行李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