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注意到他额角生满了细密的冷汗。

忙去推他:“叶公子?”

他茫然睁开眼,初始时眸光有些涣散,盯着她停了片刻,似乎才凝了神,马上变作冷淡的不满:“我叫叶芩。”

他的嘴唇有些发白,鼻梁两侧乌青往下蔓延,脸色惨白,眼下发黑,看起来有点像画中的痨病鬼。

幼时那一次中毒伤其根本,此后时常头痛欲裂,以至夜不能寐。

他刚才明明犯病,竟然一声不吭。

叶芩抬头一瞥,苏倾的脸色竟吓得比他还白:“哪里不舒服?”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心底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里烦躁,伸手一压书页:“读哪儿了?”

手指恰好压在戏水的蜘蛛精白花花的胸脯上,姑娘正冲着画外人抛媚眼。

二人都看着书页,又沉默了片刻。

苏倾声音细细蔫蔫的:“没字儿了。”

叶芩抽开手指,上下打量那幅惟妙惟肖的插图。

如果是自己看到,兴许没有什么。但是现在身旁还挨着一个人,能嗅见她身上飘来的香气。

他忽然将那页纸暴力地撕了下来,叠了个小船放进水里,伸手一推。

风又卷起他的发丝,带着小船去了。

他的语气忽然柔和了一些:“我没事。”

苏倾合上小画书,不着痕迹地换了个话题:“我听阿煜说,新式学堂里不太学古文了,教天文、地理、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