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河昨晚叫过保洁,按理来说现在也差不多到了要吃早饭的时间——他从小就不爱吃早饭,苏清怕他长胆结石,在国外管不着,现在回来了每天打发人按时送上门,苏河不点菜的时候就送一堆,反正吃不完也会扔——他下意识地觉得就这两种情况了,不想自己去开门,教乔明夏智能锁的用法。
“那个门铃边有白色的对讲器,两个按钮,你去按一下黑色的就能和下面通话,监控里能看见人,等进了电梯之后按红色的替他们刷卡。”苏河叮嘱时,看见他在点头,“直接开就行,应该是送早饭的或者保洁。”
“不用问了吗?”乔明夏不可思议地说。
苏河:“对,如果是保洁,你让他们去收拾卧室。送早饭的话就别让他们进玄关了,端到餐厅去,爱吃什么你先吃。”
乔明夏说好的,踩着拖鞋转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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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客电梯不是他和苏河回家时乘的专梯,乔明夏蹲在玄关,好奇地等那道从来没开过的防盗门什么时候被敲响。
他对这套房子充满了疑惑,手机就能操控的开关和家电,还有这两部功能不同的电梯,都完全在他从前接触的范围之外。乔明夏隐约能感觉到苏河也许很有钱,但他没用那张卡,还是不太敢放肆。
昨天晚上好像或多或少改变了什么,他主动要和苏河回来,然后苏河把门禁卡给他,听他哭得前言不搭后语也没露出任何不耐烦。
苏河真好,他想着,回头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门铃再次响起,乔明夏站直了,压住自己的紧张,装作若无其事非常自然去开门。
玄关处站着个瘦高青年,亲切的长相,穿报纸印花的牛仔布夹克,一条铅灰色卷边长裤,白色球鞋看上去价值不菲——类似的鞋款乔明夏见杨奕洛也穿过,但眼前这青年显然比杨奕洛穿得更高级。
他毫无访客自觉地登堂入室,看也不看乔明夏,径直脱下马鞍包挂在玄关处的架子上,没发现拖鞋后才转向乔明夏,理直气壮地命令:“给我拿双鞋。”
把乔明夏说懵了,他“哦”了声,凭记忆走到苏河给他拿拖鞋的柜子边,找了一会儿,也不知道青年想要的是哪一双,最后从边沿提了双看起来还算崭新的递过去。青年毫无感激地说了句“谢谢”,换鞋后走到客厅。
他看了一圈,又问乔明夏:“苏河人呢?”
乔明夏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理所当然,好像他才是这套房子的主人,茫然地僵在原地。这念头一经冒出,他突然后背发冷。
会不会这是苏河的男朋友?
再看向眼前的青年,大咧咧地在西厨的柜子里找出苏打水给自己倒了杯,喝完后也不急着找苏河,参观似的绕着房子走。他不像第一次来,或许是第一次吧,但姿态过分地自然仿佛这里就是他的领土。
他听见浴室里的动静知道苏河在洗澡,转过头,挑剔地看了乔明夏一眼。
青年什么也没说,乔明夏的脸却噌的一声红了,捏着衣角,把睡衣下摆扯得更低想盖住全身,特别是光裸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