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的禁军显然也不知比赛的最后结果,直至观礼台上的执令官用特殊的节奏挥动着旗帜,此处的两个禁军才都拱手,朝范逸几人道,“恭喜范侯,你们胜了!”
范逸未愣,他们赢了?
阮奕同赵锦诺射中了只鹿?!
短暂的反应过后,范逸忽得摇头笑了笑,阮奕这家伙!他一个蒙着眼睛,连方向都需赵锦诺牵着的人,竟然能射中三只,范逸既奈何,又觉钦佩!
这样他都能赢!若是换成自己,只怕是未必。
今日这场比试,若是没有阮奕,应当走不到最后。
他比他更理智,也更懂审时度势。
范逸轻嗤一声。
褚进更是在直接心中“艹”了一声!
早前他一直看不惯阮奕,更尤其是阮奕让他当众出丑的时候,但眼下一刻似是都烟消云散,昨日月牙湖的念诗跳湖似是都不值一提。
重要的是,鬼知道他们赢得有多艰难!
每一步,都极其不易。
若不是阮奕和范逸两人,许是他早就放弃了,但与他二人一处,竟让他做到早前觉得一定做不到的事,而这些事,似是远比在京中惹是生非,打架斗殴来得畅快得多!
眼见范逸抽出匕首,隔断绑在两人手脚之间的绳索,褚进不由笑笑。
范逸亦道,“褚进,今日让人刮目相看。”
褚进似是微微怔了怔,既而也忍不住低头笑起来。
有一日,他竟会得范逸一句赞许,而早前,分明都是半威胁半警告他,不要惹是生非!
褚进愣住,范逸遂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的褚进不是很好吗?”
褚进微顿。
范逸已上前,朝沈绾笑道,“辛苦了,沈绾。”
沈绾额间还有汗水,朝他二人道,“不辛苦。”
……
众人折回营帐中,洗漱,换了身干净衣裳。
今日在猎场内围跑了大半日,一直神经紧张,不敢放松,到眼下,才觉全身上下似是都脱力了,也一身是汗。
但今日的经历不可复制,也不可多得。
浴桶中,赵锦诺莫名笑了笑,又忽得轻“嘶”一声,左手掌心因为要握紧弓箭,这一整日磨破了一层皮,浸在水里有些疼,遂而想起她今日握紧弓箭的时候,他的手温和却有力的握住她,她分明从未用过弓箭,但同他在一处时,即便明知他蒙着眼睛,心中却仍然踏实与心安。
似是有他在,哪怕在狩猎场上这样全然陌生环境里都不需担心……
在她心中,他是早前呆萌听话的小傻子,大白兔。
亦是温文如玉,举手投足都似卓然生辉的世家子弟。
还是……会趁机逗她,与她亲近,邀她赏月,在月光下亲吻她的风流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