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后,农户们胆战心惊,幼童们个个无比乖顺。
但是,如此严酷手段之下,幼童们胆战心惊,无心学习。他们先前又没有任何的基础,五个来教导他们的国子监学子都认定这些农户的子女皆是蠢钝不堪。
此地县令还因此断言:“龙生龙,凤生凤,大肆宣扬血统论。”
由于这些孩子的表现实在差劲,一个月内竟连百个大字都记不住,这套宣扬世家的血统论,竟隐隐为人推崇。
赵昭阴沉着脸,白皙的脸庞面无表情,冷漠地弯起唇角,轻不可闻地说道:“表功,寡人看是他想寻死。”
赵昭把这份奏折随意地丢到了扔到地上,随口吩咐道:“荀卿,阳关县县令暴虐妄为,传旨,把他投入大牢。阳关县县令一职,另选他人。”
荀知简起身,绕过了捡起了地上的奏折,不明所以地翻开,俊美的脸庞沉思,眉头紧锁,拱手一揖,劝谏道:“陛下息怒,这份奏折固然令人生气,但陛下下旨极为不妥。”
赵昭微微颔首,桃花眼中冷若冰霜:“荀卿,你可知在说什么?”
荀知简说道:“臣知道,陛下一心想拔除世家的影响,但此人功绩斐然,不过是说了些不太妥当之话就被除官,恐与陛下名声有碍。”
荀知简的话非但没有起到作用,赵昭更加坚定要把此人打入大牢,最好还要广而告之。
荀知简疑惑地问道:“陛下,您如此生气,恐怕不只是因为龙生龙凤生凤这两句话吧。”
赵昭并不想解释,就想默默地当个被误会的昏君,但是赵昭仔细思考一番,阳关县县令被除官,肯定有很多人讨论此事。
万一荀卿现在误会寡人心狠手辣,之后又解开误会,岂不是要给更多的明君值?
不妥,实在不妥。
赵昭就把阳关县县令做的事情和荀知简说了一遍。
赵昭仔细注意,果然现在说清楚后,并没有什么明君值,荀卿正在思考如何处置此人,顾不得想些背刺寡人的事情。
赵昭松了口气,看来她总结的经验是对的。
只要寡人给大臣们布置足够多的任务,给他们许多复杂的问题去思考,他们就没空想明君值。只要寡人一直给他们布置难题,倒贴的明君值就永远也追不上寡人。
荀知简沉思道:“即使将他所作所为宣之于天下,陛下要处罚此人,恐怕朝野中还是会有些争议的。虽然此人心狠手辣,对垂髫幼童也下得去手。但是在一些人看来,他这是杀伐决断、有魄力的行为。”
赵昭的一双桃花眼微眯,杀伐决断,杀的是谁?那杀的是一条条人命,是寡人的子民。他算什么东西?敢如此轻忽人命。
那个被砍手的少年就是一块垫脚石,树立了一个严酷官员的无上威望。
寡人决不允许任何官员将百姓当做是垫脚石和升官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