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锦颇为得意,轻浮地摇着扇子,笑道:“哈哈哈哈,一定。”
寿安宫内,太后磕着瓜子儿听得兴起,她本也不是蠢人啊,听到最后细细一想就恍然道:“那必然是那清水和那纸人有问题。”
赵昭说得略有些口干舌燥,倒了杯茶小口小口抿着,说道:“母后猜得不错,那纸人是姜黄纸做的,喷在宝剑上的水是碱水做的。”
太后激动道:“哎呀,果不出哀家所料,这纸人会被宝剑砍得血淋淋,实则是碱水碰到了姜黄的缘故呀。”
赵昭看太后十分兴致盎然,就笑道:“那儿臣就拜托母后帮儿臣做件事。”
太后笑道:“昭昭何必和母后如此客气,母后有什么不能应你的。你只管直说就是了。”
赵昭说道:“儿臣看母后对于这些江湖术士的把戏也感兴趣,正巧儿臣有意要在宫中和民间一同推行科普这些术士的把戏。儿臣觉得中午在甘露殿外的活动大可以继续下去,名曰:科学防骗活动。”
太后听得连连点头,说道:“昭昭这主意不错。如今宫中要寻的是真正有本事的道人,那些只会骗人把戏、没有半分道行的江湖术士很该拆穿了之后送去牢里反省。那些假道士出来行骗,被人识破后非但对陛下威信有损,也坏了真道士的名声。只是昭昭刚才说要在民间和宫中一同推行?”
赵昭点头:“母后若是愿意,儿臣就将此事托付给母后了。若是不行,儿臣另寻人去办,也不消叫母后为难。”
太后说道:“哀家久居宫中,在宫中推行此事倒也不难,唯独这民间一事,哀家确实是有些束手无策。”
赵昭说道:“无妨,那就请母后为儿臣操劳宫中之事,宫外之事,儿臣寻朝臣解决就是了。天色近晚,儿臣先回去了。”
许太后起身要送赵昭出寿安宫,被赵昭制止了:“母后在屋里歇息吧,儿臣告退。”
赵昭回去的路上,江小圆提着灯走在前面,就如往日庄内侍做的那样。
赵昭心神恍惚了一下,第一次感觉到江州府离洛京真的很远啊。
甘露殿内,荀知简仍旧在一旁的小几上批阅奏折,他看了看渐晚的天色,心道:是放衙的时间了。
但是,陛下还没回来。而且,他还没完成陛下交给他的任务。
荀知简看看小几一旁还有一叠奏折,揉了揉太阳穴,在小几上看了一下午的折子,有些头昏脑涨。
“恭迎陛下。”
荀知简抬头,看见踏步走进来的赵昭,傍晚灯火下,陛下穿着常服,一头青丝垂落,走路带起风,几缕发丝便触碰在了陛下的脸庞上。殿前女官提着灯笼,灯笼的光芒映照下,越发显得陛下眉眼昳丽,面庞白皙如玉,眼眸中似乎有千般风情。
荀知简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内心懊恼,怎么能随意直视陛下容颜:“臣参见陛下,陛下交给臣的任务,臣未能在陛下归来前及时完成。请陛下再给臣一点时间。”
赵昭不意还能在甘露殿看见荀知简,看到他身旁小几上还剩下的一点奏折,还有书案上被分成好几份的奏折,心中升起了一丢丢愧疚。她今日能有空在太后宫里讲了一下午故事,嗑瓜子吃点心,不亦乐乎,完全是因为有人替她负重前行。
赵昭每天都喜欢用秤称一称重量,虽然自那次她让禁卫军拿了一百零八个大臣扔进大理寺杀鸡儆猴之后,不再有两百斤奏折如此夸张,但是一百五六十斤的奏折还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