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放手。
喜欢是尊重,就得让他离开,不论是为公为私。薛远的才能,若是不用那实在是可惜,顾元白这一颗喜爱贤士的心无法做到这样的暴殄天物。
田福生鼻酸,开始抹着眼泪,“您和薛大人可太难了。”
顾元白不由笑了,接过巾帕继续擦着薛远的手,指尖从他指缝中穿过,擦过他掌心中的伤痕,“……不难。有衣穿,有饭吃,江山太平海晏河清,哪里有什么难?天下万万民都背在朕的身上,朕期待着,等着他真能为我担起担子的那日。”
手中的大掌忽地抽动了一下。
日头西下,夜色渐深。
顾元白不知何时在薛远身边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他正被薛远抱着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
身前盖着薄毯,窗外的月亮弯弯,好似一只远航的船。
薛远的发丝从身侧滑到顾元白的胸膛前,惨白的月光如晃动的水波。顾元白靠着薛远的胸膛,听着外头的蛙叫,闲适地享受当下的宁静。
头顶抵上薛远的下巴,薛远松松环着圣上,“我知晓圣上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