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话音刚落,薛远便及时起身,端起茶壶飞快倒了四杯茶水。
他倒茶的模样也是牛嚼牡丹,半分不懂什么茶饮之道,顾元白眼皮一跳,依然笑着接过茶碗,浅浅品了一口。
但一桌子的人,谁都没有在意薛远倒茶的动作。
李保有些不安,也有些急切。圣上却缓缓悠悠地同他说了一番庭院中的景色,又念了两句诗:“这首诗作从江南传遍了大江南北,若是朕没记错,这才子曾拜师过太傅的弟子。”
李保道:“是,这孩子灵气十足,于诗赋上确实有些天资。”
顾元白笑了,“太傅教书育人数十年,桃李满天下,各个学识不凡。被太傅赞誉的人,朕确信其一定是个人才。”
“圣上,”李保为圣上的话而感动,“臣惭愧,臣幼子……圣上,您如此信任于臣,臣着实愧不敢当。”
“太傅莫要过谦,”圣上笑眯眯,“你幼子是年少无知犯错了事,只要他知错就改,朕便可以不予计较。”
薛远若有所思,眼中深邃地看着圣上和太子太傅。
太子太傅的幼子曾经得罪过圣上?
李保大喜过望,当即要跪下谢恩。顾元白拦住了他,从衣袖中抽出一张信封,笑着道:“太傅,你先来瞧瞧这个。”
信纸上,便是一篇用标点符号来断句的《曹刿论战》。
李保看了第一句,便注意到了文字之间夹杂着的小小东西,他惊讶抬头看着圣上,圣上点头道:“看下去。”
这位当朝大儒便收敛心神,接着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