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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帕掉在了地上。

薛远弯腰捡起巾帕扔在了水盆里,他沉默了半晌,才道:“什么叫做点到即止?”

顾元白闭着眼,好像没听见。

薛远心底的酸涩肿胀已经逼红了眼,他死死看着顾元白,但顾元白却不看他。

“你当真是厉害,顾敛,你一句话就能逼红老子的眼,”他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忍着,五指捏得作响,“点到即止这四个字,我从来就不会写。”

顾元白终于睁开了眼看他,薛远腾地起身,神情乍然狰狞了起来,“你活着,我寸步不离看着你。等你要死的时候,我先给自己胸口来一刀,堵也要堵了你的黄泉路。”

他转身就走,门窗哐当作响。

顾元白忡愣,可下一瞬门框又响了起来,薛远走进来往顾元白手里塞了一个木雕,又风一般地快步离开。

房内终于没有声响了。

顾元白抬起手,手中的木雕光滑温润,眉目间有几分顾元白的影子,唇角带笑,衣袍飘飘。

手一翻,木雕背后刻着两行字。

[景平十年,臣为君所手刻。

此臣奉上生辰礼,望喜。]

第116章

第二日一早,离开薛府时,顾元白本以为薛远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但门一打开,顾元白还是与胡子拉碴的薛远对上了视线,薛远扯起冻僵了的笑,肩膀上浸透一层水露,“圣上,臣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