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使者脸都黑了。
偌大的金銮殿中,自然不止是这些人。鸿胪寺的人也在,户部的侍郎和各官员也在,政事堂的人笑眯眯,也时不时在户部尚书的话头之后插上几句话。
除此之外,还有史官捧书,在一旁准备时时记录在册。
这么多的人把西夏使者围在中间,好像是一群狐狸围住了几只幼小的鸡崽崽,虎视眈眈。
大恒的官员们穿得是彬彬有礼的官袍,可面上带笑吐出来的话却是一步一个坑。孔奕林也在一旁站着,顿觉大受点拨,在两国官员的交锋之中学习到了良多。
恍然大悟,原来还能这样坑人啊。
西夏使者现在的脸色是真的面染菜色了,西夏皇子明明知道这些人话里有坑,但他的脑袋转得再快也跟不上这些名臣的脑子。西夏使者之中有专门负责谈判的官员,此时已经忍不住了,愤愤不平道:“你们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参知政事无奈一笑,“敢问各位使臣,我等如何欺人了?”
当大恒真的对外有礼的时候,他们觉得大恒窝囊,觉得大恒守着这些规矩,守着这些美名也只是虚荣罢了,没什么用。但现在,等隐藏在有礼皮囊之下的人真的变成了不讲理的模样之后,他们才知晓一个大国能谦和的给予周边国家的礼让,是对其余国家多么好的一件事。
西夏使者对大恒的刻板印象太深,好像他们认为,只要他们开口,大恒一定就会什么都同意一样。
可现在的大恒已经不是以前的大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