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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远嗜血,十一二岁就敢杀了从战场上跑走的逃兵。他享受战场,享受杀戮,享受别人的臣服。

天下最尊贵的人无疑就是眼前这位圣上,可这位在他眼中病弱无力的圣上,手段却是如雷霆一般轰隆作响。足够猖狂,足够大张旗鼓,薛远洗完澡出来后看到那群黑甲禁军列队跑出皇城时,他的呼吸陡然间就重了。

天下最尊贵之人也有天下之主的狠戾。

征服更大的图谋,和征服皇上之间,在这一瞬间,后面这个更加让薛远爽了起来。

从开始到现在,除了病症,薛远就没见过小皇帝的脸上流露出其他的神情。顾元白好像随时都从容而镇定,该狠则狠,该冷脸就冷脸。明明一副病弱的身体,却从来没有流露出脆弱的神情。

他脆弱起来会是什么样呢?

薛远不知道。

但薛远经过今日的试探也并非一无所获,他至少知道了,小皇帝不喜欢被别人触碰。越是亲密的触碰,小皇帝越是厌恶。

这个可真是一个价值千金的发现。

顾元白突然抬头看了看天边颜色,“是不是到散值的时间了?”

张绪侍卫道:“圣上,确实到了散值的时间了。”

这处唯一需要散值的就是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