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程历垣给苏朝拍了几张,就把相机丢回车里。
“不拍了?”
“没什么好拍的。”程历垣问:“喝酒吗?”
“你买了?”
“之前买的,一直放在后备箱。”
“喝。”
程历垣拿了两瓶出来,将其中一瓶递给苏朝,“喝酒图个气氛,你别多喝。”
“我又不是瓷娃娃。”苏朝拉开拉环,猛灌了一口。
“碰一个?”程历垣举起易拉罐。
苏朝轻轻碰了一下。
一瓶量不多,苏朝还想喝,但被程历垣制止了,“助个兴的东西,喝那么多干什么。”
苏朝没强求,他盯着黑涌的海面,和天边的浓墨连成了一片,突然问:“你觉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问这么深奥的问题吗?”程历垣把易拉罐捏成小小的,攥在手里,“为了看吧。”
“看?”
“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学摄影吗?”
苏朝摇摇头。
“因为我想记录下我看到的美。”程历垣的手指从拉环穿过,将易拉罐箍在手指上,“虽然有很多不美的东西,但是追逐美能让自己快活。”
“那你倒不如说活着是为了快活。”苏朝道。
“你也可以这么想。”程历垣道:“如果活的不快活,一定很累。”
“但让自己活的快活,本身就是一件很累的事。”苏朝道。
“那是你给自己定太多条条框框了,或者说这个社会给你的条条框框太多了。”程历垣歪着脑袋看苏朝,“你的职业从一开始就注定你身上承受的压力会被普通人大,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名、权、金钱,你见识的也很多,普通人所定义的快活在你身上是行不通的。”
“别把我想的超离凡人,”苏朝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