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不胜寒的兴王,对文家送来的十万两银子,还是挺满意的,文家很会做人,挺不错。
兴王自觉,他看透人心,两辈子了,最喜欢的,就是识时务的人,文家识时务,能舍得十万两银子,这事儿,他就不追究了。
兴王出来斋房,换下一身宽大的道袍,一身大明亲王常服,尊贵不凡,他谁也不看,自己拿一个花剪,剪下来几株花枝,自己给自己编一个,老子的草帽,规规整整地戴在头上……
府里的老长史担心,没有文家的生意,府里的花费怎么办,又来劝说王爷放弃吃素,一眼看到王爷换下道袍,挺激动,走近些看清楚王爷头上的草帽,面对王爷这修仙问道走火入魔的症状,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兴王看他一眼,冷漠,高高在上。
兴王不是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的人,曾经他和自己的内阁六部那么计较银子,宁可少了赈灾银子,也不能少了他炼丹的银子,惹得内阁六部几次集体死谏,他岂会不知道来银子的难处?
兴王即使没做那把龙椅,他也不是普通人。他从没有把鸡蛋放在文家一个篮子里,大同土地改革,他偷偷和大同宗室博野王合作,借着博野王损失大半土地,急需补充银子的机会,运到大同大批布匹茶叶,和蒙古人走私,小赚一笔。
肃州互市,光明正大地,派府里奴仆拉着十辆大马车去两趟,大赚两笔。
南海市舶司一开,他就派人联系南海苏禄群岛的贵族们,趁机成立一个商行,自己弄了两条大船跑着。
当然,兴王也知道,他的这些动作都瞒不过东西厂和锦衣卫,他也没打算瞒着。徐景珩既然知道他的“来历”,还利用他的“来历”去做事儿,他索性就大大方方的。
朝廷开始清查宗室名下的土地,他明面上也配合,形势不由人嘛,他也是能屈能伸的,退回去两千顷土地,换来一个好名声,很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