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严嵩这句话绝对出自真心,来自灵魂最深处,“皇上长得好,龙行虎步、龙额凤睛,天生的帝王威仪。每天吃得香,睡得沉,学习的时候,乖巧的几位老师都夸。
犬子有幸做皇上的玩伴,说皇上聪明啊。那战舰的积木模型,一看就会。佛郎机大炮的模型,还能和常小侯爷讨论几句,拆拆卸卸的,还给装上,一模一样……”
严嵩说的眼睛发亮,张九畴听得眼睛发亮。
皇上好,就是大明好。
张九畴放下一半的心,又问:“我听说,那佛郎机大炮,是广州巡抚从葡萄牙人手里缴获的,南京魏国公主张仿造,北京锦衣卫指挥使主张加大研究力度……”
严嵩哈哈哈笑:“抚台莫担心。等你回京,见到指挥使,你就明白。皇上和指挥使的感情好,现在的锦衣卫,和以前不一样了,对文武大臣都尊敬着。”
张九畴更放心一些。又聊起来外戚的事儿,聊起来太皇太后的变化,内阁的土地改革,大同兵变等等,严嵩这二十年来就等这一刻,又有儿子提供的小道消息,回答起来从容不迫,有理有据。
两个人秉烛夜谈,很有一番一见如故的意思。
严嵩:“临出发前,下官见到皇上,下官这才明白,我们的担心啊,都是多余的。”
“抚台你说,几位阁老大权在握,要整治外戚,明明可以直接决定,为何要示弱给太皇太后?为何要逼着太皇太后想通?因为皇上。”
严嵩朝北京方向躬身行礼,身体前倾小小声地耳语:“皇上孝顺太皇太后。皇上不容许外戚不乖,也不容许内阁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