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遇抱着他的小毛毯,脑袋小幅度摇了摇头,这才认识到抱着毯子过来敲这个男人的门是多么逾矩的行为。
“现在知道怕了?”施晏止忽然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勾唇笑道,“刚才说睡相很好的胆子呢?”
他揉脑袋的手法很熟练,霁遇虽然还很羞耻,但这一下就放松了下来,走到双人沙发上坐下,道:“你不信,那我就睡这儿。”
施晏止打开柜子,道:“那边不舒服,睡床上。”
霁遇:“你在干嘛?”
“换床单。”施晏止找了个新床单出来,把旧的换下来。霁遇没想到他那么细心,又想到什么,感觉到自己脸颊忽然发烫了起来。
施晏止的床单一直是自己更换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他把旧床单丢进脏衣娄,回来看到霁遇坐在床边,耳垂有点点红。
霁遇面容认真:“我突然觉得,我可以打个地铺。”
施晏止:“地上很硬。”
霁遇看了眼地上那厚实柔软的地毯:“不会,有毯子。”
“地上睡一晚上,第二天你就会着凉。”施晏止看也没看消息,直接按灭了手机,关了灯,只留下一盏幽暗的小夜灯。
他道:“不早了,快点睡觉。”
霁遇深吸了一口气。
他睡觉习惯很好,在国内国外,一个人睡的时候,基本睡下去是什么样,起来基本上也在那个位置附近。
所以……睡就睡!
香山别墅的绿化做得好,夏日的深夜偶尔有虫鸣响起。
大概因为今天一天赶来赶去实在是累到了,霁遇挨着枕头,翻了个身,闭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夜色照进来,早已睡着了的施晏止却睁开了眼睛,翻过身看睡的规规矩矩的霁遇。
毯子在身上,裹的很严实。
平日里个子不矮的男人,侧卧蜷缩着看起来小小一个似的,黑发贴在脸上,睡颜很安静,呼吸很轻。
施晏止看了一会儿。
读大学的时候,他和霁遇在校外都有住所。
这一点在富家子弟里并不奇怪,毕竟爹妈手里的房产多资金也多。但是施晏止跟霁遇谈恋爱,两所大学那么近,却没有带人一起住。
当时在热恋期,施晏止怕自己把人带回来做点什么。
没想到时隔五年,霁遇再次睡在了他身旁。
施晏止小心撑着手肘,另外一只手去探过霁遇的肩膀,他的动作缓慢,霁遇中途动了动,哼唧了两声,但没醒。
两人的距离拉近,近的施晏止一低头便能闻到男生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道,他顿时满意了,收回手,跟人面对面闭上眼睛。
夏日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只能在卧室里投下幽暗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