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时候,班上的同学少了一些。发书的时候,江源陈琦便和阮凌闲聊着。
“我应该是十月初。”阮凌沉吟道,他现在也只知道大概的时间,具体的还要等老师的通知。
“啧啧,羡慕。”陈琦嫉妒得眼睛都快红了,“我估计是十月底,比你们多学一个月了。”
其他人都在笑。毕竟是艺术班,大部分人更愿意去集训,而不是留在教室听天书。
正闲聊着,窗边的同学突然喊道:“阮凌,有人找。”
半个班的视线都朝着窗外看去,穿着校服的时弈神色淡淡站在外面,身形削瘦,五官比几个月前更加立体,轮廓利落分明。黑色的瞳孔总是让他的眼睛比常人多了些深沉的情绪,如今定定往教室里看来,眼中又仿佛起了雾气,让人无法探究更深层的情绪。
阮凌朝外看去,嘴边的笑慢慢敛去。
“找我什么事?”冷淡的声音在楼梯间响起。
阮凌偏头看着一层层阶梯,他不看时弈,虽然心里已经被他的暴瘦心疼了。
“我我……”时弈开口,声音带着沙哑,还有不易察觉的颤抖,“喜喜……”
还没有说完就被阮凌打断,只见他眉头一挑,脸上露出讥诮的笑容:“羞辱谁呢?”
几个月前,樱花树下,阮凌怀着一颗真诚的心向他告白,意外结巴,结果就被时弈嘲讽,羞辱谁呢!
几个月后,位置轮转,结巴的人变成了时弈。
阮凌轻笑了一声,觉得有些讽刺。
时弈的脸白了白,但他还是坚持把话说完:“喜喜欢你。”
楼梯间安静了一会儿,时弈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之之前的事,对不起。”他的紧张极了,话都说不好,但另一方面他又极力克制自己的结巴,虽然阮凌知道他说话结巴,但他还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阮凌看。
他小心而又谨慎道:“我、我可以重新追你吗?”
“……”
阮凌被时弈黏住了,他开始频繁地偶遇时弈。
他的习惯和爱好在就被时弈摸得透透的,所以他一点都不奇怪,时弈会出现在他所有可能出现的场合。早上,他会在校门口偶遇拎着早餐的时弈,课间操会偶遇横跨大半个操场的时弈,随便一个课间去买东西,都能在校园超市遇到时弈,更不用说吃饭了。
这样蹲守着他,阮凌都替时弈觉得浪费时间。
“你不复习啊!”阮凌还是看不下去了,都高三了,结果时弈抛下书到处追着他跑。阮凌都怕耽误时弈学习。
“没什么要复习的。”大学霸时弈说出来的话让学渣阮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他嘟囔了几句:“不管你了。”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后的时弈看着他的背影,低头笑了一下。
时弈这架势也引起江源陈琦的注意力,他们都跑来问原因,阮凌被时弈烦得心乱,随便说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