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腔调很特别,带着异域口音,听得她心一紧。
“那长宁呢?”她不关心别的,只记着长宁。
不管扶澜还是左尚棠,他既不远千里深夜到此,必是南疆有异,长宁……莫非有难?
“她很好,将来会更好。我今夜到访,是希望你们能看在长宁的份上,帮我们一个忙。”他说着伸出手,将怀中婴儿递上前去。
俞眉远的视线从霍铮肩头掠过,望向那孩子。
月色照着他的睡颜,白净的脸庞玉一般秀气,他眉目间有着长宁的影子,唇鼻却肖似眼前的“扶澜”。
“这是……”霍铮并未立时接过,只是皱了眉。
“长宁的孩子。他叫左一江。”
扶澜念出这个名字,目光随之落在孩子身上,眼中划过几分温柔,极为不舍。
“左一江?长宁和左尚棠的孩子?”俞眉远和霍铮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眼中看到诧异。
扶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拔开孩子额前软发,略笑了笑,却又即刻沉敛:“南疆将有大祸,这孩子若是留在苍羌怕会有难,请你们替我与长宁照看他,待南疆事了,我会亲自将他接回。”
“南疆大祸?可是其余十六部众起了反意?”霍铮想到前些日子收到的消息,蹙眉问道。
苍羌虽强盛,然若是其余诸部合力,便似群鹰分虎,这战难打。
扶澜点了下头,将孩子交到霍铮手中。
“这是狼王哨,留给他以证身份,来日若回苍羌,他便是苍羌新的狼王将军。”
扶澜取出一枚青哨塞进了襁褓间,又打量了孩子两眼,并没给霍铮和俞眉远问更多问题的时间,转身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