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镣铐上的铁链长度设的巧妙,不论他往哪个方向都碰不到岩壁,只能在原地尺的范围内动弹。

俞眉远背贴着入口处的岩壁,静静看他。

他的眼睛眯成一道缝,脸上身上都是刚才菜地里干掉的泥巴,头发已经半散,垂覆了大半张脸。他狂躁地在原地走动着,像只走投无路的困兽,嘴里发出些垂死挣扎的呜咽,偶尔,会尖锐叫起,就像刚才。

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魏眠曦了。

纵然她已不再爱他,纵然她曾经深深恨过他,可这样的魏眠曦,仍旧叫她打心底里悲哀出来。年少岁月里的风华,他曾是她心底的惊鸿一瞥。她耗费了一世精力去爱过恨过的男人,而今在自己面前,狼狈如斯,叫她揪心的疼。

不为别的,只为她生命里最好的那段年华。

他代表了她最美好的岁月。

情窦初开,心无旁骛地爱着一个人,没有多余的怀疑与黑暗,干干净净。

这样的爱情,即便是霍铮,她也不可能再给出了。

岁月在她身上描抹了太多颜色,无论怎样,她都无法如此纯粹地再去爱一个男人。她可以为霍铮而死,却不会在他拒绝她感情的时候再义无反顾地追着他。

比起无望的爱,她更愿意遗忘。

这就是过去与现在的差别。

那样的俞眉远,她深深怀念,却已经死了。

真正死了,死在将军府的那株红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