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次三番地救她,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替她挡去危险,他们共过患难,也曾经同历欢喜,虽为主仆,却更像朋友。
却不想,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对不起。”霍铮的手掌覆上她揪着他衣襟的手。她的手已紧握成拳,关节绷紧突出,仍旧冰凉无比。
他不想撒谎骗她,可要解释也不知从何说起。告诉她关于月尊教的事?依她的脾气,那无疑是将她引入险境;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一个男人,在她身边呆了整整七个月,朝夕相对,肌肤相亲,那她日后要如何自处?
不管哪个理由,从他顺从她的安排进入暖意阁那日开始,都注定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始终要离开,或许让她对“昙欢”绝望,会是最好的选择,这样离开的时候,她方不伤感。
俞眉远缓缓松手。
霍铮只觉自己襟口一松,她已直起腰骨。寒霜遍布的脸庞上,终究滑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水雾弥漫的眼中溢出的泪,如沸水注入他胸膛,五脏六腑都被烫得生疼。
“昙欢,以后你想说,我也不会再听了。”她声音冰冽,似带着笑意,不再是从前的俞眉远。
霍铮忽惊觉自己的决定也许是个错误,伸手想拉她,俞眉远却已起身走到门口。
明明触手可及的距离,转眼咫尺天涯。
她推开门,门外涌进股凉风,她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