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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眉远喝了两口汤,见他几乎把她最厚实的衣服都搬了出来,终于无奈开口:“就算是怕寒,你也不用搬雪天的衣裳出来。”

大毛斗篷、暖手筒、里外发烧的袄子……全是大雪天的衣着。

霍铮还没说话,外头就传来笑声。青娆拎着壶热水进来。

“噗。姑娘你不知道,我清晨去给你准备饭食时,就看到昙欢逮着这里的一个老妈妈问东问西的,把人问得都烦的。”青娆说着进来,将水冲入盆中,准备服侍俞眉远洗漱,“那老妈妈同他说,女人小日子经了寒就会落下病根,很难根治,一辈子就要泡在药里,日后嫁人也难受孕……把他唬得当下就变了脸,嘻嘻。老妈妈还说,得给姑娘煮点黑糖姜水。所以他一大早就跑去药坊了,为了这点黑糖,估计他把月钱都用光了吧。”

难怪他一大早就这不许那不许的,原来其中还有这番缘由。

俞眉远捂了嘴笑出声来。

霍铮不自在地转头,其实也没青娆说得那样夸张,对他来说最困难的就是厚着脸皮去向老妇人请教这些事,他总觉得不好意思罢了。

“哈哈哈,昙欢……昙欢……”

俞眉远笑声如铃,到了后面却变了声调。霍铮听着奇怪便望了过去,才发现她笑到流泪。

那笑,掩去了哭泣。

青娆恰递上温热的棉巾,她很快覆到脸上,用力压眼,直至平息。

稍顷,她取下棉巾,面容如常,只余浅笑,轻道:“昙欢,谢谢。”

霍铮那心,便被她浇融。

……

关于癸水,俞眉远也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其实她早已适应下来,只是霍铮当她是个不解世事的姑娘,因此弄得格外慎重。

用了早饭,她无事可做,便裹了厚实的衣服出门。霍铮本要她再把斗篷给披上,见她额前已出了些薄汗,又想她练了《归海经》,身体不像寻常女子那么弱,因此也就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