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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妱有孕,孟氏也知她情况复杂,不敢留她,就送了她出来,告别之时孟氏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终于喃喃道:“阿妱,是阿爹和阿娘对不起你,但是阿妱,你不要怪你阿爹,他,他只是太过重情了,又曾经被你祖父逼着立下了誓言。”

太过重情

兰妱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无事,阿娘。我明白的,对阿爹来说,二叔,那是他唯一的弟弟,是他的家人。这些日子,可能还要阿娘多宽慰他些。”

以前兰妱也觉得,有些人重情些,有些人凉薄。

可现在她却觉得,不过就是立场不同罢了,还有,对每个人来说,重要的东西不同而已。

谁的心还不都是肉长的?

兰妱转身离开,孟氏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却更加难过。

她情愿女儿能表现出伤心难过,而不是眼神这般清冷的笑着说“无事”,因为只有不在乎了才会不伤心,不难过。

而兰妱离开了兰家,上了马车,她掀了车帘,看着外面乔装了在给她赶着马车的郑愈。

他的背影一如既往的笔直,兰妱看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的想,他的马车赶得也很好。

这个时候,其实她很想唤他到马车里陪她一起坐一会儿,说上几句话,哪怕他说的话可能又冷漠又难听,可是她也觉得,她还是很想听一听的。

她知道,他或许不爱她,可在这世上,他已经是待她最好的人了,她的要求一向都不高。

她这样看着郑愈,郑愈似有所感,回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