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商半跪在地上,腿上是血痕斑斑的路易,地上的血流开一大滩,颜色已经微微发暗,周挽商身上也沾了不少血,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现在这种情况,梁钧尧不得不强迫自己撇开对路易的心疼,看周挽商的姿态就知道要糟。
他蹲下身凑近沉默不言的人,怕惊到对方,轻声唤道:“挽商?”
他没有得到回应。
反而因为他的到来让周遭的议论声甚嚣尘上,抬眼望去满是拍照和录像的手机,还有几个闻风赶来的记者,略微昏沉的晚照里,某些没有关掉的闪光灯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脱了外套盖在浑身僵硬冰冷的路易身上,在周挽商肩头按了下,然后猛得起身。
梁钧尧直接夺走了一个差点怼到他脸上的相机,“有什么好拍的?!未经他人允许私自拍照录像是侵犯他人隐私权懂吗?还有各位,凑热闹好玩儿吗?如果十秒钟后还有谁站在这儿,有一个算一个,工作都不想要了是吧?赚钱重要还是凑热闹重要?!”
他这话说得不得体,但这种时候……去他妈的得体!
大多数人还是识相的,虽然不满但还是收起手机快速离开了,但也有不怕事儿的走远两步就接着转回来拍了。
梁钧尧拜托保安帮忙驱散还没散去的围观群众,他现在根本没心力关注这些。
他重新蹲下身,手想往地上撑一下都找不到落手的地方,浓稠的血液还在不断地扩大、扩大。
好像心里的凉具象化呈现在他们眼前。
梁钧尧声音轻缓,“挽商,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你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