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先生,季总在我们这点了一桌酒,冷着一张脸,我也不敢劝呐,你要不来看看吧,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汪亦文心一沉,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套上外套就出门了。

到白夜的时候,经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看见汪亦文,显然松了一口气:“汪先生,您可算来了!”

汪亦文跟着经理去包厢,打开门就看见一地狼藉,桌上很干净,地上全是玻璃和酒,一屋子的酒气。

季邈坐在正中间的黑色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杯酒,慢条斯理地喝着。

季邈听见门口的动静,懒懒地抬眼,瞥了一眼汪亦文。

他长的好看,喝酒又不上脸,看汪亦文的目光极其淡漠,加上他面前一地的碎玻璃,让人看着,极其疏离,又带着一种藐视众生的感觉。

汪亦文朝身后摆了摆手。

经理会意,转身离开了。

“季总。”汪亦文叫了一声。

“你去查,晏轻现在在哪。”季邈开口的一句,让汪亦文心里一颤。

季邈什么都有可能做出来,他是信的,这时候去找晏轻……

一时间,汪亦文站在门口,没应声,也没动。

“怎么,不想干了?”季邈见汪亦文站着没动,眯了眯眼睛,笑着转着手里的玻璃杯道。

声音轻轻的,但是,语气……

“好的,季总。”汪亦文应声。

季邈决定了的事,即便不是让他办,也会有人去办。

过了一会儿,汪亦文推开门进去。

“晏先生现在住在青词酒店,听说,东西也都……在酒店里。”

汪亦文说完,偷偷抬眼看季邈。

就看见季邈站起身,踩着玻璃走出来,玻璃相碰的声音,格外刺耳。

——

晏轻收工,已经将近零点了,比起之前几天,今天已经算收工早的了。

“晏轻哥,明天早上要我过来叫你吗?”贺椿按了电梯问道。

“不用。”晏轻淡淡地应声。

“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贺椿一边问,一边偷瞄晏轻的表情。

他是这几天第一次,这么认真的问他。

晏轻笑了笑:“没事。”

“叮。”电梯到了。

贺椿刚走出去,就呆在原地,下意识地回头看晏轻。

晏轻抬眼,就看见季邈靠在廊道上,大概是听见动静,朝着电梯这边看。

视线相触,晏轻自然地避开。

贺椿识相,叫了一声:“晏轻哥,我先回房间了。”然后就跑到房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