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通过哥们,找了个能来钱的活。”
“……‘飞刀’?还是药贩子?”
何株不傻,稍微一想,能从自己身上来钱的办法,无非就那么几种。
脏辫啪得一拍手:“就是那个,‘飞刀’。”
何株笑了:“我的手术是什么手术,你清楚吗?在这儿,国内,这种手术,你们没有多少操作空间。”
——所谓的飞刀,就是让医生离开本院,去外院进行手术,手术费中有些可以双方商榷的空间。
如果何株主刀的是其他类型的手术,比如整容,也许这是个还清贷款的方法。
但是,何株的专业,是器官移植。
这类特殊手术,在国内并没有留下多少可以后台操作的灰色区域。谁敢碰,一旦被抓住……
脏辫咧嘴,露出一口烟黄的牙。他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在很多年后回想起来,改变了许多人的一生。
“——国内不行,就跑国外啊。”
凌晨,严武备回到了办公室。办公室及附近几间的灯都是亮着的,在夜里格外白惨。
大致的情况,同事在刚才和他说了一遍。他们在云南河口办的那个特殊案件,有新的进展。
——十五具青年男女的尸体都被摘取了部分内脏,沿着红河漂流至境内的充东县。死者身上没有证件,经核实都是越南公民。
被杀害后弃尸河中,整个过程都发生在对面。这边做完常规的工作后,就将尸体运送了回去。
严武备负责沿途运送的护卫任务。进入越南后,运输队在交接时遭受了不明势力的袭击,他的枪伤就是因此留下的。
因为发生枪战时,尸体还没有交接完毕,这边也被搅了进去。
越南那边,总算有新的消息过来了。
案子的起因,应该是和器官交易有关的黑产。那边打掉了一条短链,火拼时击毙数人,发生枪战的时候,窝点内正在进行一场肾脏移植手术,地下的黑医被打死两个。
何株在机场,拖着行李箱,寻找着那个“旅游团”。
飞往马来西亚吉隆坡的航班,将在四个小时后起飞。但这并不是他最终的目的地,在马来西亚,脏辫的兄弟会安排他待上五天,然后再转向泰国。
他看见了那个花花绿绿的旅游团,里面的人都穿着去海岛旅行的那种服装,年纪在十几岁到五十几岁浮动,看上去很正常,就是个普通的旅行团。
一个穿着大花衬衫的男人从人群里冲出来搂住他:“兄弟诶!”
——是脏辫。不过今天没梳脏辫,只是用个头箍,把臭烘烘的卷毛给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