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耀儿的老师都走了,言钥想了想,便也点了头,“让他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言侯爷进来了,言钥见他似是想要行礼,心里没由地生出来一股难受之意,“不必多礼,坐吧。”
言侯爷好像有些受宠若惊,慢吞吞地走过来坐在了刚刚卫东羽的位子上。
隔着桌子,下面是百姓嘈杂的声音,父女二人相对无言。
登基大典远远一瞥,上次寿宴言家的席位也挺偏,言侯爷这算是时隔多年第一次正式与女儿相见,望着那带着几分陌生的脸,他恍然发现,自己真的很久很久没有看过这个孩子了。
言钥此刻心有点乱了,仿佛有种刻在骨子里的依恋让她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眼前这个人,但言钥其实没有和这个便宜父亲相处过,记忆毕竟只是记忆,再加上他还是害自己被困了二十多年的直接行动者,种种感情交杂,最后只汇成一声:“言侯爷。”
听着这疏离的称呼,言侯爷苦笑一声,可他又能怪谁呢,是他自己做的选择,“钥儿,你恨我吗?”
恨吗,言钥自己是不恨的,埋怨居多吧。至于原主,大概也是不恨的,伤心居多。
言钥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一句,“那言侯爷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