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凉爽,吹着燕清意轻薄纱衣的裙摆飘荡,她弯腰挠了挠脚踝,不知被蚊子还是虫子叮咬了,裸露在外的脚踝很痒。
“哀家……那时是动了怒。现在仔细想想,若是杀了许亦星,娴儿定不会独活。方才哀家去荣华宫看望她,她竟准备了白绫,欲自尽追随……”
“她要自尽,拦着就是了。日后随时派人盯着她,总不会让她出事。”许亦星提高了声量,冷哼了一声,“母后,若是今日他们谋逆的事准备妥当了,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
“母后仔细想想,许娴听了许亦星的怂恿,便可投毒害你,他们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冷了声音,不再好言相劝,沉声道,“孤不愿朝令夕改。”
燕清意垫起脚,透过屏风与窗沿的缝隙,隐约能看到殿中的情形,明亮的烛火随风摇曳。
太后突然站起来,走到许明沅身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黑相间的盒子递到他身前。
太后说:“这是桂军的兵符,哀家将此托付给大王。”
许明沅抬了抬眼皮,睨了太后一眼,端起茶杯并不接盒子,他用茶盖轻刮茶汤,平和地说:“桂军在谁的手中,孤并不是那么在意,孤不会接受它而改变主意。这八年来,母后替孤打理着长乐的禁军,并未出过什么岔子。”
“哎。”太后长叹一声,把盒子放在许明沅身旁的桌上,她虚弱的身子晃了晃,坐回椅上,重重地拍着椅子的扶手,“你要怎么才肯放过娴儿?”
“可是他们从来不肯放过孤!”许明沅看着太后,将金黑相间的盒子丢回太后身边,“母后仔细想想,这八年来,孤可曾针对过他们?可曾主动害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