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宫中走了许久,魏菊将她引到王宫一个偏门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魏菊说:“姑娘请吧。”

采枝站在马车前,犹豫着不想上前,对着魏菊说:“奴婢不想出宫,公主还在宫里……”

“瑜儿。”马车里传来千机子的声音,他焦急地掀开马车的帷帐,招手道,“快上来!”

采枝怔怔地望着父亲,见他小心地四处张望,眼中带着忧愁之色,她连忙上了马车。

千机子这才放下心来,对车前的宫人说:“辛苦公公了,出发吧。”说完,他喜悦地望着采枝,细细地打量她,眉开眼笑地说:“瑜儿,咱俩一起出宫,从此浪迹天涯。”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采枝抓着他的衣袖,瞪圆了眼,“为什么许王会帮你寻我?为什么你说舍命救太后却又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

“这些事情,不要多问,知道了对你没有益处。往后我们只管过好日子,别再想也别再说了。”他抖了抖怀里的袋子,是许王给他的银子。

“不。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走的。”她作势要下去。

“哎。”千机子长叹了一口气,眉头深皱,褶皱又消瘦的面庞上挂着愁容,“这事,得从今年初春说起。那时,许王北伐匈奴,我因伤寒并未随军出发,留在长乐城养病。我病好后在城中闲逛,见城中贴着告示,太后得了一个怪病,每日晚膳后必腹痛如绞,太医多番医治不见起色,若有人能医好太后病症,赏银千两。”

千机子以手扶额,后悔地说:“我虽然当了多年军医,但并没有多少积蓄,看着千两赏银,一时动了贪念,便跟着一众医师进宫为太后看病。众人望闻问切后,皆是犯难,唯我一下便瞧出太后不是生病,而是中毒。那毒剂量小,并不害命,只是会让人疼痛难忍,而且太后并非偶然中毒,而是有人每日将毒添到了太后的晚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