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了一声,道:“郡守不知情吧。”渝城郡守是个中庸之人,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多年来从不投靠任何派系,如今年过半百了,贸然谋害许王,不合情理。
“奴婢派人去查。”葛喜道。
许明沅端起茶杯,看着镜中杂乱的头发,昨日之事他有些记不清了,便问道:“昨日公主可还好?”
葛喜犹豫了片刻,道:“公主好像在院中哭了好一会儿。”见大王沉思,忙说,“公主良善,并非骄纵之人,对待奴婢这样的下人尚且很是宽厚……”
清晨的亮光透过窗外茂密的树叶射进偏殿,照在许明沅麦色的脸庞上,他黝黑的瞳孔在阳光下微闪,他从未听葛喜夸过宫中的妃嫔,便问道:“公主很好?”
葛喜连忙跪下道:“奴婢僭越了。”
许明沅对着镜子抬起下巴看着新冒的胡须,食指在须上轻轻抚过,他想到她美丽的容貌和温柔的性子,待在身边既不胡闹也不聒噪,一颦一笑总是惹人怜爱。
“王后近来在宫里可还安分?”
葛喜答:“绣夏传来消息,太后缠绵病榻,王后日夜侍奉,并无异样。”
“公主进宫后,让绣夏去伺候吧。她资历老,做事稳妥,能护着清意。”
“喏。”葛喜说,“仁西王时常出入王宫。听说太后生病后,他时常带些宫外的传奇话本进宫给太后解闷。”
许明沅挑眉,“他倒是有几年没回长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