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意忙看向窗外,郡守府的婢女正在打扫庭院,但相隔数步,应听不清她们对话,她忙拉采枝起来,但采枝跪在地上犟如倔牛。
她又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那日,公主与许王在东厢房里,奴婢在后院煮茶,她急忙地跑进来,面色不善,问奴婢公主为何要委身许王,为何不为晋王守节,还怨说公主讨好仇人,过于……过于轻贱。”采枝说着,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她额前涨起一团红肿。
燕清意不忍她折腾自己,便骂道:“采枝啊采枝,你不但瞒骗我,此刻还装模作样,明知我手臂不便,硬要为难我拉你起身,是何道理?”
采枝泪眼汪汪地爬起来,一边收拾伤药,一边说:“那日奴婢与她好一阵辩说,告诉她公主遭受胁迫、身不由己。阿南便收了怒火,说自己会武功,受晋王之命保护公主。然后她点燃了后院堆积的木柴……”
她抽泣道:“奴婢想公主为了燕国诸人,不愿独自逃难,宁愿舍弃真情,实在不易。而晋王也疼惜公主,将得力的手下送来保护公主,公主与晋王两心相许,情投意合,事事都为彼此考虑。”
她顿了顿又说:“阿南说,公主善良不会撒谎,莫将此事告诉公主,以免被许王得知。奴婢便听信了她的话。谁知她竟将公主带入如此险境,奴婢心中万分后悔,奴婢罪该万死!”
燕清意叹了口气,自小跟着她的人,都将她对晋沐恒的深情瞧在眼里,以为她和晋沐恒感情深厚,谁知她心中已经不再爱慕他,甚至恨这个人呢。
她因为不知如何开口讲述这些,便一直没有对采枝讲明,但如今还是得把话说清楚,以免日后采枝再以为她心系晋王,而坏了事。
“采枝。”燕清意拉着她坐在面前,诚挚地说,“晋王并非良人。他这三年不来燕国迎娶我,并非晋国事忙,而是他在晋国早已定亲,他既骗我,亦骗那位与他定亲的沈小姐。除此之外,他本性放荡,并非高尚纯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