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沅拿起鱼汤,吹了吹热气,送到她嘴边,不禁说道:“我幼时家贫,病后无钱抓药,家父便去河里抓鱼煮汤给我饮用,我病愈后,便甚喜鱼汤。”
她喝着鲜美的鱼汤,心中不禁升起疑惑之情,许国立国三百余年,未逢乱政,他为何小时会家贫?莫不是自己病后产生幻听之症,她突然想起笔下曾写过一位耳背的大爷,那大爷时常听话听半截,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见她哼笑一声,面上柔色稍沉,“你食金齑玉脍长大,确难体会无钱看病的穷人苦楚。”
她咽下鱼汤,感到腹中温热,抬眼看周围景象也非常清楚,确信自己不是幻听,茫然道:“大王莫不是在说笑?”
许明沅略惊,许国王都贵胄人尽皆知之事,他以为也会传到燕清意耳中,“公主不知么。我乃许宣王的螟蛉子。”
“啊?”她轻咳了一下,这事她确实闻所未闻,她一个燕国公主,哪会知道许国王宫之事,亦未听他人提起过,想来这恐怕是许国王室密事,便不敢多问,“许国王室之事,我未曾听闻。”
他点了点头,将鱼汤碗放下,又拿起一旁的汤药,“先王体弱,膝下无子,唯有一女,正是现在的许国王后。”
“许宣王之女是现在的许国王后?”她惊道。
“嗯。”提到她,许明沅面无表情,不愿多说,“宣王而立之年便畏寒畏热,汤药不断,子嗣艰难,他便在宗室里选了五个资质好的少年养在膝下。”
她喝着苦涩的汤药,缓慢地说:“王室过继,往往会从宗室里挑选年幼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