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很冷静,说的话也很平,只是声音有些哑 ,像是已经说了很多话。
“秦易你好,我是林渊的朋友,找他有事,请问林渊在你家吗?”
开门的人明显愣了一下,打量了他几秒,像是判断他说的话的可信性,然后微微侧过身去,冲屋里喊:“阿渊!外面有个人说是你朋友,来找你!”
屋里很亮,林渔站着的地方很黑。林渔看着林渊从一堆光里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林渊明显很吃惊,他低声冲秦易说了几句话,秦易便走了。他们离得不远,不过是隔了几步,可林渔一句也没听清。他只是注意到林渊穿着他完全不认识的衣服,站在别人的家里。
这个认知让林渔觉得愤怒又恐惧。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林渊回头看了一眼,确认秦易走远了,才彻底冷了脸,一字一句地问。
林渔仰着头,背着光看他,毫无畏惧。
他像是在背最流离的高考必背篇目一样,断句得当,呼吸平稳。
“我七点二十出门,前面一共去了你的十四位朋友家,其中给我开门的有十三人,他们说你不在那儿。然后我来了这儿,如果你不在这儿的话,我会接着去第十六家。”林渊说着,翻开手里的本子看了一眼。
“他叫沈乐天,住在嘉宜小区二十幢甲单元三零二,你们关系不错,但也不算太好,只是偶尔一起打球。在学校里”
林渔说着,清楚地看到林渊在他的话里变了脸色。
他这下看的很清楚,那是熟悉的,不加掩饰的,一种名叫恐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