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又劝了我几句,也没勉强。在她看来我的确够可怜了,快四十岁,等了十几年的女朋友谈崩了,以后可就难办多了。
我也没反驳她。总比这同性恋的身份传的人尽皆知好吧。
王姐走了,盛年又从外面走进来。
“听说你和你伴侣分手了?”他直截了当的问我。
我翻了个白眼,心知他是站在外面偷听到的,懒得和他吵,“是啊,关你屁事。”
“那你戒指为什么不取下来?”他没走,反而继续追问我。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手。一枚简单的铂金戒,内侧刻着cy,姓陈的名字缩写。
“爱取不取,戴习惯了不想取行吗,”我懒得理会他,“你大可以把这事搁公司宣传,我家庭不稳定,单身老男人,没能力胜任经理职位。”
我和这小子争锋相对好几年,对彼此一清二楚。我向来是不忌惮用最坏的恶意揣度他的。
盛年抿紧唇,脸色很难看。“我不会做这种事。”
“随便你怎么着,我不在乎行了吧,”我从他身边走开,想了想,还是安慰他,“反正我对经理的位置没兴趣,不会跟你争的。”
我还是要脸的。不施舍他,也不想让他可怜我。有个屁好可怜的,当敌人挺好的,我也挺痛快,要是这人为我的病掉两滴眼泪哀叹几句,我他妈的才会不自在。
姓盛的没吭声,我猜他没话说了。那是,跟我斗嘴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斗不赢我,也就只能背后做点小动作。
我在认真考虑辞职的事了。这事瞒不了几天,身体越来越差,我他妈一点都不想在公司上班的时候被送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