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歧手里执着紫砂壶往杯中倒水,闻言抬眸瞥了下,“这是师弟的习惯,他最爱火百合,每日一晨便出去剪一两枝火百合回来,插进这瓶里养着。”
“哦?”孟云池有点兴趣,“为何要放在这院子外?”
茶水倒好了,青歧将杯子放在他面前,随手一指旁边的空地:“他常常在那儿练剑,时不时要回头看这花一眼,约摸是喜欢得紧吧。”
“这样啊……”孟云池手指摩挲杯口。
“怎的,”青歧笑道:“难道孟小兄也喜欢百合么?”
孟云池端起茶杯:“随口一问而已。”
两人在院中交谈一阵,青歧摸不准他到底有没有来成华宗的意愿,但却觉得这人性子不错,适合结交一番。
“青歧兄如何来了这成华宗?”
“试炼会,”青歧用茶巾拭去壶上的水印,“八百年前试炼会,被掌门选中,所以留了下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愈加发现自己的道途迷茫,只有师尊能在他无法选择的时候给他以指引。
他想了想,复而又改了主意,叹道:“你若向往自由,实则也不必拘泥与什么宗派,散修虽没有宗门庇佑,但也少了规矩束缚,不必被拘着束着,茫茫然于一些所谓的端章礼程之内,却是更加恣意,自我探循道途。”
桌上的火百合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孟云池不断的伸出手指去逗弄那娇嫩的花边,结果指尖漏出一绺魔气来,将那花瓣烧焦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
他顿了一顿,若无其事的收回手,看坐在对方的青歧还丝毫没有察觉。
不久后奉溪从里面走出来,一言不发的在青歧莫名其妙的视线里将桌上那一瓶花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