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池揉揉额头,“仙尊又待要如何”
“你还是要走”
“仙尊这一番姿态真的不好看,”孟云池微蹙着眉不为所动:“于你于我都可谓不便,还望仙尊能早些恢复往日清醒,而不是总作这样一副令人不解的迷惑行为。”
“我不求你原不原谅我,”奉溪上前一步,“但你真的不能走,你不知道,这半年来我几乎都要疯了……”
“我每天都在想你念你,满心满眼皆是你,你曾陪我夜谈,教我剑术,也曾在我遇难时从天而降解救我……忽远忽近了千百年,关系被一朝打破,我知道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但你不能走……”
奉溪满腔哀意,“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回来好么……”
是我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感情,逃避了那么多年,我只想要有一个让我倾泄的出口。
然而出口一经崩塌,摧毁了堤坝,席卷了那正魔不两立的口诛笔伐与刀剑相向,也吞没了他们之间存在的任何可能。
兜兜转转,在他孤夜徘徊的那些年岁里,石室里触目所及皆密密麻麻挂满了那人一颦一动的画像,他满眼瞧着画中或浅笑或低眉的同一张脸,这才惊觉,孟云池终是成了他的执念,也成了他的心魔。
奉溪愈走愈近,孟云池后退两步,侧身向旁边而去。
“你不能走!”奉溪的声音蓦地拔高,猝不及防出手。
孟云池提剑回防,两人便这样忽然交锋在一起。
顿时雷虐风号,宗门倒塌,门口的麒麟倾倒下来碎作一团,孟云池每挥出一剑都夹杂着万千鬼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奉溪剑意凌厉,一击削平山峰,同样不逞多让。
两人波及的范围太大,不一会儿成华宗大门口已狼藉不堪,附近的高山俊峰几乎都被夷为了平地。
冬飞早在之前就被孟云池收进了袖中去,奉溪直抓着他那一方左袖攻击,挥出一剑,剑意磅礴可怖,带着要将对方绞碎的雷霆之势呼啸而去,孟云池避过攻击的中心范围,正想提剑挡下,却见从袖中露出冬飞的半只耳朵来。他再动冬飞就要被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