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袭黑衣,面容被施了术用黑雾掩盖,缠斗间逐渐力气不敌,最后被闵行远提剑一扫, 荡开的剑气划过他的右肩,余韵深入骨肉,黑衣人手中剑险些被这一下脱手而出。
他咬牙反手一击,冒着被斩掉一条手臂的危险用手中剑横扫而开,径直划向闵行远的脖颈。
闵行远的身体往旁边微微一偏,对方循住这一点空隙弃剑而逃,身形一转便往后掠开许多距离。
闵行远伸手摸了摸脖子,摸到一缕血丝,他仰头,正巧看见黑衣人一跃而起消失在月下的身影。
那身影被月光一映衬,闵行远看得直皱起眉来。
那似乎不是黑衣,那人穿的是一身紫衣,只是在黑夜里显得暗沉如黑衣而已。
闵行远收剑回房,忽然想起来房子旁边那颗树被他削秃了一半。
那是师尊四十年前种下的槐树。
他看了看孟云池没回来,又偷偷摸摸的跑出去亡羊补牢般把断枝搭回树枝上,以便第一眼看不出来。
虽然迟早都要暴露。然后回到房间躺床上的闵行远越想越觉得自己有毛病。
两刻钟后门被吱呀一下轻声打开,有脚步声缓缓踏上前来,停在床边。紧接着响起衣料摩挲的声音,对方似乎正在褪外衫,窸窸窣窣片刻,锦被被人掀开,有人躺进来。
孟云池用灵力将自己身上的冷气全部驱走,这才靠近了闵行远,接纳对方一碰到暖源就钻入怀里的动作。
耳边响起略显低沉的声音:“那树是谁弄的”
闵行远瞬间装死。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着。”
“……”师尊大晚上的为什么要去注意一棵树
孟云池仿佛能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哪有树的尖细末端长主干上,枝干部分朝天长的你是不是挂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