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差距只有奉溪和承阳自己知道。
然而承阳不提,没人知晓。
莱仙门的依仗即将成为摆设,宗主对此并不知情,他只知道他最宠爱的小儿子被人弄去了半条命,为此他愤怒异常,护犊心切,誓要对方偿命。
“父亲!”
阮常山上前去扯了扯他的衣袖,妄图让他平静下来静思利弊与冲突的后果。
宗主挥袖拂开阮常山,不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愈加愤怒,“那一剑直接划开我儿的喉咙,直取命门,流了那么多的血,分明就是想要我儿的命啊!我莱仙门何时与你成华宗结过什么怨,要这样报复到我儿身上。”
好家伙,私人恩怨直接上升宗门斗争。
阮常山在旁边直接懵了。
绕是宋将离也愣了愣,但他担心孟云池心切,根本不想与宗主争论什么,只想见那阮文也寻孟云池的下落。
这边胶着,堪称鸡飞狗跳,让各大宗门围观看了笑话去,林子里却是静谧异常。
脖颈上的血迹早已干了,凝在伤口上,看上去狰狞异常,孟云池坐在河边,没有去管这一身狼藉,只伸手去拨了拨河水,看透明的水面上荡开一圈圈的波纹涟漪。
脑子里特别空,好像什么也没有。
他犹记得自己被按在地上时,似乎想起了什么。
曾经也经历过相似的场景。
血与灰色的天,重剑,动弹不得,被死亡的阴影笼罩。
孟云池抬手敲了敲脑袋,动作间肩部伤口崩裂,汩汩流出血来。他动了动已经失去知觉逐渐僵硬的肢体,踉跄着想要爬起来。
——然后扑通一声落进河里。
血色瞬间侵染河水,向周围漫开,孟云池的眼皮渐趋沉重,陷入黑暗前只来得及看见闵行远突然出现的一张惊惶无措的脸。
“师尊——”
他终于彻底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