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搞啊。
孟云池躺得累,爬起来倚在床头窗棂看书,日光落了一截在窗边萌头的嫩芽上,衬得榻上的人面如冠玉。
文尹捧着盥洗盆进来给他擦汗,饶是天天对着这么一张脸,却也仍是不由看得有些失神。
先生前一阵子跟变了个人似的,除却曾经那副脾性,现在倒越发像个仙人一般,仿佛随时都会羽化而去。
他端着水盆进来,用手试了试水温,随后浸湿软帕轻声道:“主子,我替您擦擦汗。”
孟云池沉浸在书中,“嗯。”
文尹得到允许,小声说:“冒犯了。”随后轻手轻脚的解开对方的腰带,剥开外袍,然后是里衣,他用沾湿的帕子小心避开伤口擦拭周围的一层薄汗,低着头无言动作。
擦拭好后套回层层衣物,交叠整理,他替孟云池穿戴整齐,喉头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随后自然而然的行礼告退。
孟云池在医院里被护工照顾惯了,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沉迷于书中无法自拔。
除了孟云池没人能看得见的三只小文鸟站在窗棂上讨论。
白先生:【宿主在看什么?我猜是地理杂志。】
灰先生:【我猜是人文风俗。】
小彩虹啄了啄羽毛:【我猜是本人体哲学。】